“点绛唇·新月娟娟”译文及注释
译文
一弯秀美的新月高高悬挂在夜空中。寒夜里,江流澄静,听不到一点波涛的声音,北斗星斜挂在山头。我辗转难眠,心绪不宁,披衣而起,只见窗纸上映现着疏落的几枝梅影。
如此寒冷的霜天,本是众人相聚推杯换盏的时候,可现在,这双手却闲下来了。你知道吗?宦海中的“乱鸦”叫人痛恨,我思归的念头比霜天思酒还要浓厚。
注释
点绛唇:《清真集》入“仙吕调”,元北曲同,但平仄句式略异。四十一字,前片三仄韵,后片四仄韵。调名取自江淹《咏美人春游》中的诗句“白雪凝琼貌,明珠点绛唇”,《词谱》以冯延巳词为正体。又名《南浦月》、《点樱桃》、《沙头雨》、《十八香》、《寻瑶草》等。
娟娟:明媚美好的样子。
斗:北斗星座。山衔斗:北斗星闪现在山间。
闲却:空闲。传杯:互相传递酒杯敬酒,指聚酒。
乱鸦啼:明指鸟雀乱叫,暗喻朝中群小小人得志。
归兴:归家的兴致。
“点绛唇·新月娟娟”鉴赏
赏析
这首词构思别致,语言晓畅,婉转含蓄,情景相生。但一般认为这首词不是通常的写景抒情,而是寄托着作者厌倦仕宦生涯、渴望回归田园生活的情怀。
上阕集中笔墨描绘了一幅江寒、山静、梅瘦的霜天月夜图。开篇两句写远而静的夜景。“新月娟娟,夜寒江静山衔斗。”一弯新月如玉镰悬空,星月交辉,把夜空装扮得十分美丽。远山静静地矗立着,起伏的山峰仿佛把正在下沉的北斗星衔在其中一样。江水在夜幕下流淌得更加悄无声息了,夜似乎更冷了。“衔”字极为生动准确,将静景写活了。以下内容由室外的星月江山之景写到室内的“起来搔首”之人。“搔首”是思考问题时习惯的动作,此处这两个字形象地写出他情绪不平静。深夜无眠的人必是心事重重者,他凭窗而坐所见到的是斜映在窗上的清瘦的梅影。“瘦”字刻画出梅花的丰姿。这句“梅影横窗瘦”一是以梅花点明残冬早春时节,二是作者以“梅瘦”自喻愁情满怀、品格高洁,为下文抒发归隐之志作好铺垫。
下阕以“好个霜天”作为上阕写景的收束,又引发下文的抒情。“霜天”好在它正是推杯换盏的时候。“梅影横窗瘦”也可以成为酒宴助兴的美景,但作者却“闲却传杯手”。他远离官场宴会,酒兴全无。其中原委好似一个悬念耐人寻味,紧接着又用“君知否”对之加以强调,最后才告知是“乱鸦啼后,归兴浓于酒。”归隐的兴趣像酒一样浓烈。“乱鸦啼”暗喻得志小人的聒噪,这是全词唯一写声音的句子。这聒噪声在星沉月明之时会显得更加刺耳。但作者对之的反应是“搔首”、“闲却”,如梅影傲霜般默默无语。这里“无声”与“有声”相对,达到了无声“胜”有声的表达效果,因为“归兴浓于酒”,表明了作者远离官场倾轧的决心。此两句也是全词主旨之所在,在意义上倒贯全篇,使全词的景语皆成情语。
这首词上阕写初春霜夜,词人内心激动,耿耿不寐,中夜起身,搔首踟蹰;下阕写闲愁难耐,委婉含蓄地表现了内心的苦闷。作者借霜天月夜图抒发了厌恶官场、乐于归隐的清峻高洁之志。整个作品借景抒情,写法含蓄,深有寄托,有感而发。
赏析二
冬夜,天上一弯新月,地下江静无声,山头北斗横斜。词人睡不着,看着映在窗纸上的梅树的影子,且搔首且静思。霜天何以好?好在接到调令,再用不出席官场的宴会、传杯应酬了。好在不用理会小人们的谣言中伤,就权当它乱鸦聒噪一阵罢了。好在赴任之前,可以归家探视亲人了。
上片首两句写景,勾出一幅新月江山图:一弯秀媚的新月,被群星簇拥,山顶与星斗相连;月光照耀下,江流澄静,听不到波声。这两句是作者中夜起来遥望所见,倒置前,写的是静的环境。他本来就心事重重,床上不能成眠,于是披衣而起,想有所排遣。“搔首”是思考问题时习惯的动作,此处这两个字形象地写出他情绪不平静。结句“梅影横窗瘦”,静中见动,要月影西斜才看得出梅影横窗。“瘦”字刻画出梅花的丰姿。
下片转向抒情。严冬的打霜天气,本来正是饮酒驱寒的好时光,可是却没有饮酒的兴致。“传杯”是传递酒杯而饮以助酒兴,多是宴会中进行,不是独饮或对饮。此处“闲却传杯会了。联系词人身世,可知此时他正被迫迁调,官场失意时。末二句,作者”归兴“之萌生是由于”乱鸦啼后“,并且这番思归的意念比霜天思酒之兴还浓,可见他已非常厌倦宦海生涯。鸦前冠以”乱“,足见鸦之多,聒噪之甚。
创作背景
关于此词的背景,张宗的《词林纪事》中所记比较可信,汪藻出守泉南,后为人谗毁而被移知宣城。他心中很烦躁愤懑,便写下此词。
汪藻简介
宋代·汪藻的简介
汪藻(1079~1154)北宋末、南宋初文学家。字彦章,号浮溪,又号龙溪,饶州德兴(今属江西)人。汪谷之子。先世籍贯婺源,后移居饶州德兴(今属江西)。早年曾向徐俯、韩驹学诗,入太学,喜读《春秋左氏传》及《西汉书》。崇宁二年(1103)进士,任婺州(今浙江金华)观察推官、宣州(今属安徽)教授、著作佐郎、宣州(今属安徽)通判等职。《全宋词》录其词4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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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是乎游戏懈怠,置酒乎颢天之台,张乐乎轇輵之宇。撞千石之钟,立万石之虡,建翠华之旗,树灵鼍之鼓,奏陶唐氏之舞,听葛天氏之歌,千人唱,万人和,山陵为之震动,川谷为之荡波。巴渝宋蔡,淮南干遮,文成颠歌,族居递奏,金鼓迭起,铿鎗闛鞈,洞心骇耳。荆吴郑卫之声,韶濩武象之乐,阴淫案衍之音,鄢郢缤纷,激楚结风。俳优侏儒,狄鞮之倡,所以娱耳目乐心意者,丽靡烂漫于前,靡曼美色于后。若夫青琴、宓妃之徒,绝殊离俗,妖冶娴都,靓妆刻饰,便嬛绰约,柔桡嫚嫚,妩媚孅弱。曳独茧之褕绁,眇阎易以恤削,便姗嫳屑,与俗殊服,芬芳沤郁,酷烈淑郁;皓齿粲烂,宜笑的皪;长眉连娟,微睇绵藐,色授魂与,心愉于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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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是历吉日以斋戒,袭朝服,乘法驾,建华旗,鸣玉鸾,游于六艺之囿,驰骛乎仁义之涂,览观《春秋》之林,射《狸首》,兼《驺虞》,弋玄鹤,舞干戚,载云?,揜群雅,悲《伐檀》,乐乐胥,修容乎礼园,翱翔乎书圃,述《易》道,放怪兽,登明堂,坐清庙,次群臣,奏得失,四海之内,靡不受获。于斯之时,天下大说,乡风而听,随流而化,芔然兴道而迁义,刑错而不用,德隆于三王,而功羡于五帝。若此故猎,乃可喜也。若夫终日驰骋,劳神苦形,罢车马之用,抏士卒之精,费府库之财,而无德厚之恩,务在独乐,不顾众庶,亡国家之政,贪雉兔之获,则仁者不繇也。从此观之,齐楚之事,岂不哀哉!地方不过千里,而囿居九百,是草木不得垦辟,而人无所食也。夫以诸侯之细,而乐万乘之侈,仆恐百姓被其尤也。”
于是二子愀然改容,超若自失,逡巡避席,曰:“鄙人固陋,不知忌讳,乃今日见教,谨受命矣。”